我叫马玉昭,1925年8月出生,1945年10月参军,1946年8月入党。1948年部队改编为铁道总队。1951年入朝修西线铁路;1954年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,1955年授大尉军衔,曾三次受到毛主席的接见,获得朝鲜三级国旗勋章一枚。1978年10月转业到诸城县,1985年离休,在威海定居。
本文作者马玉昭年轻时照片
1925年,我出生于诸城县贾悦乡徐宋村的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,从小过着吃不饱、穿不暖的生活,1939年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,我在刘公岛上干清洁工,稍带再干些苦力活。
1942年的一天清晨,我们接到通知去兵营收拾垃圾。当我赶着马车到达兵营时,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只见营房的墙壁上喷溅了许多鲜血,地面上紫黑色的血已经凝固了,门外堆满了浸满鲜血的纱布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伪军们一个个表情严肃忙碌的收拾着。不一会就抬上来八具尸体,原来伪军是让我们来运送死尸的。当时我只有十几岁,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所措,我知道肯定发生大事了。
果然不出所料,不一会儿全城戒严了,日本人全城搜查找八路。每一个出城的人都要仔细盘问检查,一些无辜的百姓被抓。事后才知道,原来头天晚上,地下党带领游击队划着舢板子船,悄悄登上了刘公岛,没有放一枪一炮,将驻守在岛上的伪军据点端了,用大刀砍死了八个哨兵还砍伤了一些,抢走了仓库里的武器弹药、布匹等军需品被游击队截走。日本人在全城展开大规模地搜捕行动,却丝毫没有得到八路的一点消息。
为了查清八路的下落,我们二十多名清洁工全部被宪兵队控制,当天押往监狱。宪兵队的大狼狗狂吠着、跳跃着,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,稍有反抗就会招来杀身之祸。烟头烫、竹条抽、灌凉水……在宪兵队我们一次次的经受着酷刑地折磨,我的一个叔伯爷爷,在提审时被活活打死。那时日本人打死一个中国人就象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。日本人从我们这里始终得不到任何线索,只好把我们卖到吉林的一个煤矿当苦力,从此以后,我们就失去了自由。每天十几个小时在井下挖煤,稍有不从就会招来一顿毒打,矿工们的生活真是猪狗不如,病死、累死、饿死的矿工无计其数。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?日本人何时才能滚出中国?亡国奴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?1944年我终于逃了出来,不久就看到苏联的飞机、坦克浩浩荡荡地开进来,我知道世道要变了。1945年8月15日,日本投降了,抗战胜利了。
1945年10月10日,我报名参加了东北民主联军,记得当时征兵的同志问我:“当兵很苦,你能吃苦吗?”我当时就想:再苦,还能比给日本人当挖煤工苦吗?当穿上军装的那一刻,我欣喜若狂,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。进入部队后,我被共产党的干部深深感召,能成为一名共产党员成为了我追求的目标,打四平时我英勇负伤,由于战场上作战勇敢,经起组织上的考验,1946年8月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,我由一名不堪世事的小战士逐步成长为一名革命干部。1948年所在的部队归属铁道兵团,跟随大部队开始南下。我们的口号是:“部队打到哪,铁路就修到哪”。修铁路对于我们只会拿枪打仗的战士们来说是门外汉,这时铁路部门拨出一部分工人与官兵在一起工作,我们就边学边干。一年四季寒来暑往,我们铁道兵都战斗在野外,工程紧时,战士们只能和衣而睡几小时,就这样从东北一直向南,铁路修到了南宁。铁路沿线洒满了战士们的汗水,风餐露宿,顶风冒雪,其中的艰辛只有我们自己知道。
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,我所在的铁道兵团开赴朝鲜,负责修建东线铁路。朝鲜战争结束后,我们铁道二师回国开赴广东修铁路,参加社会主义建设。1970年2月铁道兵决定扩编第七十团,我荣任七十团团长,几十年来带领全团干部战士们参加了襄渝线、京沙线、通霍线等铁路的修建,并忍受着高原反应在西藏修建了中尼公路,转战于崇山峻岭荒漠戈壁之中,逢山凿路、遇水架桥、风餐露宿、沐雨栉风,哪里任务最艰巨,哪里就有铁道兵的身影。
马玉昭同志转业后到潍坊地委党校学习
今年,我入党71周年了,71年来,我时刻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,也见证了我们的党带领全国人民建立、建设新中国的豪迈壮举,见证了人民的生活由贫穷走向富裕幸福美满的新生活,切实体会到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,只有共产党才能发展中国,正是如今祖国的强大,才能有无数小家庭的幸福。作为一名老党员,我永远热爱我的祖国,热爱共产党!